前言
小游戏是指基于应用软件开放平台接口开发的、用户无需安装即可使用的交互游戏，包含但不限于各类小程序、快应用。根据《2024游戏产业报告》指出，2024年度国内小程序游戏市场呈快速增长态势，其实际收入达到398.36亿元，同比增长99.18%。面对国内小游戏市场的迅速发展，游戏企业在享受由此带来的经济效益的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新的挑战。随着未成年网民规模的持续扩大及互联网普及率的显著提高，如何有效防止未成年人沉迷游戏和无序充值等问题，已成为游戏企业必须应对的关键课题。本文旨在从未成年人保护角度出发，为游戏企业提供明确的指引，与企业一同维护小游戏行业的健康发展。
一、小游戏应如何设置适龄提示？
答：在我国，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网络游戏适龄提示》等法律法规、团体标准以及监管部门要求，目前的适龄提示包含了三个年龄阶段，即“8+”、“12+”及“16+”。小游戏运营单位应根据不同年龄段未成年人的特点、综合考虑适龄的小游戏类型与功能，对小游戏进行评估，确定小游戏适用的年龄段，选择对应的适龄提示标识和提示说明，并在官方网站上的游戏购买或下载界面以及小游戏注册/登录界面使用适龄提示标识，如小游戏无注册/登录界面，则应在小游戏开始界面显著位置放置适龄提示标识。
二、针对未成年人用户，小游戏应设置什么特殊限制？
答：根据《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条例》《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等要求，针对未成年人，小游戏运营单位需注意设置如下特殊限制：
（1）实名认证，小游戏服务提供者应当通过统一的未成年人网络游戏电子身份认证系统等必要手段验证未成年人用户真实身份信息；
（2）限制游戏时间，小游戏运营单位仅可在周五、周六、周日和法定节假日每日20时至21时向未成年人提供1小时网络游戏服务，其他时间均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未成年人提供网络游戏服务；
（3）限制消费，小游戏运营单位不得为未满8周岁的用户提供游戏付费服务；针对同一小游戏运营单位提供的游戏付费服务，8周岁以上未满16周岁的用户，单次充值金额不得超过50元人民币，每月充值金额累计不得超过200元人民币；16周岁以上未满18周岁的用户，单次充值金额不得超过100元人民币，每月充值金额累计不得超过400元人民币。
三、用户在小游戏平台的账号已实名，小游戏是否仍需接入中宣部的防沉迷系统？
答：根据《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条例》第四十六条第一款规定，所有网络游戏服务提供者均应当通过统一的未成年人网络游戏电子身份认证系统等必要手段验证未成年人用户真实身份信息。同时根据《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的规定，所有网络游戏必须接入国家新闻出版署网络游戏防沉迷实名验证系统，所有网络游戏用户必须使用真实有效身份信息进行游戏账号注册并登录网络游戏。
因此，即便用户在小游戏平台的账号已实名，小游戏仍需接入中宣部的防沉迷系统，以验证未成年人的真实身份信息并对其游戏时间进行限制。
四、除实名认证外，小游戏运营单位是否有义务设置其他可识别未成年人身份的手段？
答：实践中，未成年人为了规避防沉迷措施，往往会使用家长或其他成年人的身份进行账号注册，此时，小游戏运营单位仅通过实名认证系统客观上难以识别出实际使用人身份。根据当前司法判例，企业未在充值支付环节进一步识别用户身份的情况下，法院往往会认为游戏运营单位未尽到合理的审慎注意义务。
基于此，小游戏运营单位除实名认证外，还可对游戏账号进行针对性地风险识别，对于体验行为习惯与未成年人高度吻合的账号（如游戏时间与未成年人作息时间高度重合、与客服沟通过程中体现出未成年人特征的账号）作重点监测，并考虑在该高风险账号的支付环节对其身份作进一步核验。不过，企业也需要注意核验身份时应避免过度收集用户的个人信息，不得违反个人信息处理的最小必要原则。
五、如何处理未成年人的充值退款投诉？
答：小游戏运营单位处理未成年人充值退款投诉时，首先需要确认自身是否已履行防沉迷义务，否则企业不仅因存在过错而负有退款义务，还面临合规风险。中国互联网协会于今年5月发布的《未成年人网络游戏服务消费管理要求（征求意见稿）》提出，企业在未履行防沉迷义务时应承担100%责任。该规定虽尚未最终生效，但可预见的是，在小游戏运营单位未履行防沉迷义务的情况下，处理未成年人充值退款投诉时将较为被动。
如确认自身已履行防沉迷义务，则企业可进一步核查及判断账号是否确系未成年人使用，结合目前的司法判例情况，企业可从如下维度进行考量：
（1）游戏性质
通常来说，游戏题材较轻松、玩法较轻度，或者所用IP系主要面向未成年人受众的游戏类型，其玩家为未成年人的可能性较高。
（2）账号操作时间及充值时间
企业还可分析用户通过账号进行游玩、消费等操作的时间是否符合未成年人的作息规律。因未成年人通常为全日制学生，受学校及监护人管理等限制，可体验游戏的时间大多为休息时间，如晚上、周末、寒暑假等。因此，企业可通过分析账号操作及充值时间是否多集中在此等休息时间，来进一步判断账号是否符合未成年人的特征。
（3）游戏内交互情况
用户在游戏内的发言、交友等互动行为也是法院识别用户身份的参考因素之一，企业也可参照适用，比如用户在游戏内所取的游戏昵称、好友关系情况、加入的游戏公会、游戏内的发言内容等。一般而言，未成年人的游戏好友大多是学校的同学，故其好友、公会及发言信息，一定程度上可以体现出用户的年龄特征。
如充分评估发现用户确实为未成年人的，则建议企业可以根据双方过错程度，与该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就各自责任比例进行协商并确定最终退款金额。
六、小游戏运营单位处理未成年人退款时如需其提供验证材料，应满足什么合规要求？
答：小游戏运营单位处理未成年人退款时，如要求退款申请人提供材料进行核验，应注意限定在核验身份所需的最小必要范围内（如仅要求提供身份证、有效监护关系证明、合法有效授权文件、监护人联系方式等）。核验完毕后，小游戏运营单位应按照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在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存储期限内删除该等个人信息或停止除存储和采取必要的安全保护措施之外的处理，并确保在取得相关个人信息主体同意或具备其他合法性基础之前，不得用于任何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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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互联网与数字经济领域
编辑丨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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