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信托 | 一文读懂导致家族信托无效的情形

此前，俏江南创始人张兰境外信托被击穿的消息引发广泛关注。根据判决显示，张兰设立的境外家族信托并没有直接认定为无效或者可撤销，但是信托架构下持股公司的两个银行账户被指定了接管人，张兰的债权人将有权对银行账户资金进行追索。张兰设立的家族信托并未实现财产保全、资产隔离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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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信托，必须有确定的信托财产，若设立人用一些不确定的财产设立信托，例如将期待权，即类似于继承还未发生时的继承权作为信托财产设立信托，那么在这种情形之下，该信托是无效的。

在（2016）赣民申392号民事裁定书中，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曾金生订立的遗嘱……即用遗嘱的形式成立信托。遗嘱信托必须符合继承法和信托法的规定……本院认为曾家村小组的行为突破了曾金生遗嘱的内容，遗嘱没有授权曾家村小组管理使用和处分遗产。曾某1、曾武明虽然是遗嘱指定的曾氏基金管理人，但对于曾氏基金的财产范围、受益人范围，遗嘱没有明确，曾某1、曾武明至今没有成立基金会，依据信托法第十一条“信托财产不能确定、受益人或者受益人范围不能确定的信托无效。”的规定，遗嘱所设立的信托无效。

委托人设立家族信托的财产必须具有合法性，否则设立的家族信托可能会面临无效或者被撤销的风险。《信托法》第七条规定，设立信托，必须有确定的信托财产，并且该信托财产必须是委托人合法所有的财产；法律规定不得设立信托的财产，主要是指《信托法》第十四条“法律、行政法规禁止流通的财产”，如禁止流通物、政府、医院、学校等公益性质的财产等，若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接受上述财产作为信托财产，则该信托肯定是无效的。

此时，不得不提及被业内称为“国内家族信托被强制执行第一案”，在该案中，信托资金的来源是不确定的，并且财产来源极有可能是违反法律规定、违反公序良俗，因此在该案中法院冻结了信托财产。但需要说明的是，该案件并不涉及对家族信托是否有效的实体审理，只是基于法院在执行案件中，对于信托财产能不能处理以及怎么处理产生了争议，因此该案件本质上并不属于家族信托被强制执行第一案。

家族信托可以做到资产隔离，但若是有足够证据证明设立家族信托的目的是诉讼或者讨债，法院是可以直接判定该信托无效的，法律依据为《信托法》第十一条第四款。结合前文所述的张兰案例，新加坡高等法院认为，虽然有关资金在家族信托名下，但张兰为该等资金的实际权利人，张兰设立该家族信托的目的在于规避债权人对其名下财产的执行和索赔，因此新加坡高等法院认为该笔资金作为张兰个人财产，是可以用于清偿张兰所欠债务的。

在（2020）京0105民初59242号民事判决书、（2021）京0105民初17738号民事裁定书中，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认为，案件中《关于转让〈投资份额收益权转让协议〉项下权利的协议》约定的“转让”并非真正的债权转让，实为当事人接受众多投资人委托以其自己的名义通过诉讼方式向债务人和担保人讨债，本质上属于专以诉讼或者讨债为目的的诉讼信托，应为无效。

《信托法》第九条规定，设立信托，其书面文件应当载明受益人或者受益人范围。在《信托法》第十一条第五款中明确规定，受益人或者受益人范围不能确定的，信托无效。

在前文所述的（2016）赣民申392号案件中，因信托受益人范围等原因没有明确，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直接判定遗嘱所设立的信托无效。根据笔者检索到的（2019）冀09民终7894号案例中，河北省沧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案件当事人双方签订的协议虽然抬头部分带有“信托”字样，但通过审查协议内容，该协议既未明确委托人和受益人，亦未约定受益人取得信托利益的形式、方法，法院认为涉案合同主要内容不符合《信托法》所规定的信托合同的法律特征，直接认定该合同不属于信托合同。

该条款是《信托法》第十一条的兜底条款，设立家族信托，最基本的是应当遵循《信托法》及《民法典》的相关规定。根据《民法典》的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实施的民事法律行为、以虚假的意思表示实施的民事法律行为、恶意串通，损害他人合法权益的民事法律行为等均无效。设立信托难免会涉及其他法律领域，因此在设立前应当对可能导致信托无效的情形进行整体风险把控。